2021年4月4日的晚上,家父不辭而別 一 這一年,沒有一件比這更大的事了。也許,用文字記錄了十多年人和事的我,也該明白,人總是活在「聚」與「散」、「得」與「失」之間,很多東西,你擁有多久也好,總有他跟它的定期。
A - ATV (亞洲電視)
因為參加女兒舞蹈學校舉辦的活動,令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踏進了「電視城」。ATV位置近大埔海濱公園,對新界西居民來講算是一個頗為山旮旯的地方。出大門離開的時候,看到的士司機先生居然下了車正在玩自拍....
「哈哈,我揸左咁耐車都係第一次來......」
要影相來日方長啦司機大哥,亞視永恆架嘛....
B - Brothers (兄弟)
(恭喜大佬今年入"五"。)
我們仨不算常見面,但感情還是很好的。爸爸走了,令我們失去了「為家父慶祝生日」、「做節」、「老豆叫」等俱約束與凝聚力的聚會。不過,這一年頭,一起協力辦家父的後事,一家收拾舊居,我想我們還是懂得珍惜彼此。
C - Comic (漫畫)
由店舖產品、文具到玩具,大概可了解到《鬼滅之刃》受小朋友們的注目度有多高。因為小孩子們的喜愛,為人父的我也快快看完了這套漫畫。我有點驚訝今時今日的小孩們對暴力場面有這麼高的接受程度。以前看龍珠,悟空給人重鎚打中頭,星球都快要爆了但他也只是流兩滴血,今時今日打鬼打得性起就隨時有斷手斷腳的畫面...在資訊氾濫的年代真不知道家長如何可以「指引」。
一向好動的兒子當然是炭治郎上身,終日舞刀弄劍。豈料年頭還喜歡扮公主的阿妹,年底也成了鬼滅Fans,一大堆公主裙一下子被摒棄。
(好擔心部電視......)
(阿女年頭生日仲係公主......)
(年尾了,阿妹扮緊邊個?有睇一定知。)
D - Dear Jane
去年的WFH令我多聽了這隊樂隊的歌。也成就了我第一次看由樂隊主演的演唱會。結他手Howie真是一名才子,包辦了樂隊近乎所有的作曲工作。可惜他在演唱會的時侯沒有唱我很喜歡的「終點的擁抱」,但整體來說他們的演唱會仍是相當精彩。
E - Europe Cup (歐洲國家盃)
搬進新居後空間較大,深夜看足球賽事也不怕騷擾到家人。
只是家父不在的日子談足球總覺得有多少欠缺吧?另外,愛隊德國預期地了無生氣。路維的退位也許是唯一好消息吧。
F - Father (父親)
(87歲的生日後幾天,您便離開了我們。)
(破您雙馬仍敗,註定我永遠嬴不了您。)
(您雄渾有力的字跡,我會好好保留。)
想不到爸爸過了生日不足一星期的您無聲無息地離開我們。每次跟別人談起爸爸的時候,我第一個回應也是:「仍未相信他已經離開了我們。」有時候辦了一件事,做好了一些東西,想打電話告訴他一聲的一刻才醒起 一 「您」已不在了。
唯有在回憶中找着您的蹤影⋯⋯心中重溫您的格言。
家父離開之時,有賴一眾親朋戚友的支持及愛護。這事也讓我明白到,面對悲傷,再豁達的人也是需要被安慰的。
G - Glasses (眼鏡)
(古有關雲長下棋刮骨療毒,今日有小朋友打機剥牙.....唔想再深近視都要管制下。)
戴眼鏡,孩子起初也很抗拒,不過看不清楚黑板也沒有選擇空間。作為見證他來到世界的我,當然天真地希望他們可以跟出生時一樣「維持原廠設定」,但人總不能避免一些歷練,一些改變。另一方面,今時今日的「控制近視加深鏡」絕不便宜,難怪眼鏡店在租金極貴的商場也可以開得成行成市。
H - Homework(功課)
小四的功課真的很難。中文開始要懂得歸納段落大意、理解主旨,數學跟我小時認識的也不太一樣。以前要求的是19 跟 57 的 LCM,現在會要答的是:19 跟 x 的第二個公倍數是114,X是甚麼?
至於小二的妹妹,假期功課是一份要自設問卷、自定presentation 的專題報告,題目是「基本法與我」,我視這份功課為「終極Boss」。
I - I Watch
跑步錶Garmin壞掉後換上I watch, 我很喜歡它可以讓我在游水的時候打電話聯絡家傭,提早預備接仔女上水。不過每次想一眼看錶的時候卻出現了密碼鎖版面,總覺得自己跟新科技有點格格不入。而且他的耗電速度亦太高,要定時定候為他叉電的習慣我還未養成,最後人跟錶也常常一起「斷片」。
J - JW Marriot (萬豪酒店)
今年四月到了Ocean Park 旁的JW Staycation。Check in 要排長龍,泳池與兒童遊戲區既限時又full book, 整體來說不是很好的體驗。而這次經驗也是難以忘記的,因為家父就在我們一家STAYCATION 後回家的晚上悄悄地離去了。
所以我每次看見女兒從OP贏回來的大公仔"菠蘿",便會想起逝去的父親。阿女很「識做」,悄悄把"菠蘿"藏起了免得我「觸景傷情」。(難得羸到敲鐘,我不會要她掉了"菠蘿"的。)
K - Kwai Fong (葵芳)
(兄弟同心,其利斷金.....老套到呢)
葵芳一向是我家三兄弟的根。但隨著家父離開,我們也一手一腳清理了這個超過30年歷史的家。把小小的窩居翻起來,掉了很多舊物,卻尋回了很多回憶。
清理舊居是一件很艱辛的工作,但三兄弟合作,秉承了家父親力親為的作風,值得的。
(不知為誰而洗了....尚有爸爸的味道。)
(親手拆走自己睡了三十年的床...)
(懷舊的一角)
約搬了去九龍區住的阿姨吃晚飯的時候.....她說「去葵芳吃啦」,一切是情意結吧?
L - Local Football (本地足球)
當港超球証的朋友要退役了,我也第一次帶小朋友去旺角大球場看他執法的比賽。現場看足球可以看到很多戰術上的細節,又可以感受那由歡呼聲夾雜粗口形成的熱鬧氣氛,加上我的「專業」講解,對孩子跟我來說應該也是一個很好的體驗。
M - Memory Book (紀念冊)
為家父辦後事的時候,在二哥的領導下我們開始了為父親製作紀念集的工作。為家父寫生平,節錄一些家父的往事,整理自己寫過的文章,一時間很多回憶湧上心頭。
二哥用了很多個凌晨去預備這份甚有份量的刊物,別人給他的稿件、照片,他總會細心地作一些加工。在他身旁才一陣子的我其實幫不上太大忙,只好默默欣賞他那份專業及專注。
N - New Office (新寫字樓)
7年前第一天上任Warehouse Manager這個位置。來到工作倉庫的第一感覺是設備很陳舊,但我總算是為自己第一次有私人工作空間而感到有點虛榮。眨眼來到2021,沒想到在COVID-19的影響下多了辦公室同事來倉庫上班。
於是在公司決定要設立Contingency office 的情況下,我也成為了工作地方改頭換面下的既得利益者。「工作環境的改善,令我更喜歡返工。」這句留在心中好了,跟上司講的話她一定覺得「呢條友假到核爆」。
另外,新的環境也令我的工作間首次多了點聖誕氣氛。
「老細,你想點佈置?要唔要加隻鹿?」
「唔要,門口給我掛一個聖誕鐘好了,謝謝。」
O - On Ping 360 (昂坪360)
今年年初五第一次乘昂坪360纜車。滿以為趁大佛維修期間可以輕鬆到此一遊的我,最後還是體驗了等兩個多小時才可上纜車回東涌的境況。不過在寶蓮寺遇上好友一家,不枉此行是也。
這位不常見面的老友呢,在家父離開時給我家很深切的慰問。雖然話老朋友很多時候也是「盡在不言中」,但老老套套也是想跟他說聲「感謝」。
(後面的建築物....維修中的大佛。)
P - Performnace (表演)
女兒在疫情間繼續了她的舞蹈練習,但疫情管制下苦無表現機會。今年終於第一次可看她在香港舞蹈團的演出。為父的我對她的擔正演出既期待又有點緊張....
「爸爸,在台上表演好好玩啊!」反而她只是單純地享受舞台,多強大的心理素質啊!
Q - Quality Check (QC)
小朋友功課難,每日對功課也很「嘔心瀝血」。小朋友大了,我看功課其實也不能逐字去管,而且那些preposition ..... spend "for" 定 spend "on"......點解點知點用點先岩.....WHO KNOW?
(一睇我個樣就知我有幾 "循循善誘" 啦....)
R - Riding Bicycle (踏單車)
為了讓孩子們學懂踏單車,我們舉家專程去了柴灣尋訪單車叔叔,兩小孩在他的專業指導下兩小時內成就解鎖。現在他們的踏單車技術可比我更好呢!而我今年也有兩件成就解鎖的事:分別是游出浮台 及 成功還原另一個R - 扭計骰 (RUBIK's Cube 3 X 3)。
在此謹多謝兩個人,一位是專車送我與孩子去三星灣的表妹夫。另一位是一個多材多藝、勁屈機、又叫一眾男生妒忌的朋友,他聲稱十分鐘可以教識我如何扭,讓我乖乖地上了當。
(我想世上只有一個男人可勝過他 - 姜濤)
(慢工出細貨....)
S - Surgency (手術)
人到中年總有些「修理」的需要,今年也被推入了一次手術症。不過,感覺總比補牙要好一些。
(做手術又點影相呢.....)
T - Table Tennis (乒乓球)
今年年初一家大小上了二哥的公司開PARTY,也見証了家父跟孩子在乒乓球桌上的經典較量。
兒子今年開始了有系統的乒乓球練習,為父的才知道今時今日練習用的球拍最便宜也需過千元。
小時候買一塊二十元的 "流星" 便可以參加「留波留板留底褲」的遊戲,在講究練習質素的時代已不能相提並論。
「作為校隊這些裝備很基本了。拍的回彈力強弱對發揮影響是很大的。乒乓球也不能用淘寶貨,彈力不同打慣了就不好。」教練都提議到就不能再抱「0課打怪獸」的心態了。
「爸爸很強呀.....再來」
每次跟孩子對戰,孩子在乒乓球場上都展示出很好的精神面貌︰進步很快而且屢敗屢戰,為了配合他的橫拍練習我也改了多年握直拍的習慣,對年紀小小的他我也近乎要使出7-8成力應戰。
「來吧.....打倒讓賽的我才不好玩吧?」跟他對攻令親子活動多了點興味。
U - Unhappiness (不快樂)
父親的離開、社會的崩壞、好友的出走、口罩的拘束、疫苗的影響、孩子的學業、我跟太太工作上的壓力....2021年的不快會毫無疑問地在2022延伸,只求天父給我多點智慧去應對。
V - Vote (投票)
近年多了留意本地樂壇的音樂,多元素、多出品、多創作,亦湧現了很多很有PASSION的音樂人。這也造就了幾十歲人的我第一次登入903帳戶去叱吒頒獎禮網頁投票。
個人最喜歡的歌手是JAY FUNG。投了票支持他但一如所料地5強不入、沒所謂了 - 遊戲而已。至於其他所謂「選舉」,讓有關人士自我完善好了。
Jay Fung 明年三月開演唱會,未知是否有機會去聽?
W - War Game (打野戰)
阿女在同學的邀約下參加了第一次室內打WAR GAME的活動,我也很高興自己能以「戰地記者」的身份首次參與其中。小二學生大概也沒甚麼戰術部署,純粹享受亂槍掃射的快感。
中槍的感覺跟大雨打落身的感覺差不多,但我還是為誤中耳珠的那一發而感到十秒的庝痛。
X - Xmas Parties (聖誕派對S)
2020的聖誕幾乎沒有聚會,2021是開放了一點但出外的選擇不多,於是一個接一個Parties密密地鋪滿了聖誕假期。馬灣、屯門、大埔....到處見見親朋是很好的事,但要好好留意體重增加。
Y - Youtuber
每日的電視時間,小朋友們都喜歡看YOUTUBE。人氣Youtuber "笑波子" 成了兩個小孩的偶像 (他現在是有超過90萬訂閱的YOUTUBER)。起初他們主要是觀看"笑波子"打機的片段 (原來有件事無聊過上網打機,就是上網睇人打機)。豈料"笑波子"介紹STAYCATION、煮食,他們都看得津津有味。
總覺得"笑波子"的吸引力比為父的我更大。
(沒有誇大,笑波子做烹飪節目都看得入神.....)
11月10日那天....
「你知道明天是甚麼日子嗎?」那一天我這樣問我的兒子。
「呀....」他顯出 "直係唔知喎"的樣子...
「等我告訴你,明天是"笑波子"生日。」
「係咩 係咩....」
哥哥顯得很關注,一向知情識趣的妹妹在旁暗笑。
我查過了笑波子的生日正確是11月18日,剛剛遲過我一星期。
(所以話,都係生女好。)
Z - Zoom
今年少了用ZOOM上課,但學校用ZOOM辦家長講座、教會用ZOOM辦祈禱會的機會也多,始終方便。最深刻的是用ZOOM參加家長日的同時剛好是跟朋友準備在西貢碼頭出發遊船河的時候。
見完老師就剛好登船出發。另一次是跟海外的教會朋友聊天,遠走的人多了,ZOOM也變得更常用。
(畫面內的人越來越多,螢幕前的人越來越少,離散成了常態。)
2021,失去的人、事、不能挽回,我明白人很多時候亦無法阻止將要失去的。但這個悲傷的時候,一向豁達的我也令我明白到「被愛」的重要。
當社會變得荒謬致極的時候,個人覺得那些「正能量」、「不要放棄」、「堅持」等字句似乎淪為了「口號式」,說多幾次無妨但在根本上亦沒大太意義。
倒不如在2022,主動關心身邊的人和事。送上一個真誠問候、一個關注,就在趁他們尚未失去之時多給一個擁抱.......留下來的人 一 互勉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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