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時光 (七) - 父子

六月八日

「拆舊機要搭棚另收2800喎!」
酷熱的天氣，遇上不濟的冷氣，再遇上如此回應……夠涼了，悲涼的涼。

在冷氣不足的主人房內容不下媽媽，妹妹跟爸爸。再三的商討下，睡眠國手的爸爸被編配到主人房，而為人大哥的你也有幸被選上加入暖氣房入住名單。

戒掉夜奶以後，我倆居然有再次單獨同房的機會，這次更沒有嬰兒床欄的阻隔。被迫的安排，卻是可遇不可求的父子二人獨處機會。

吃過每天最後一頓奶的你，總是意猶未盡地到處找著玩，而爸爸總是要展開了捉你入房瞓覺的事工。

很多時候，貪玩不分晝夜的你會拍打裝睡的爸爸，之後爸爸卻一邊捱打一邊睡著了 (要不然怎會叫國手？），到爸爸小睡後起來，旁邊的你已經是抱頭大睡，故事發展往往是如此。

冷氣機事件很快告一段落，比起媽媽，爸爸與你獨個兒相處的時間不多，但爸爸每次也印象深刻。

同是炎熱的一天晚上，難得早了下班的爸爸，吃過飯後帶著你到街上走走。
「柏然，看看是甚麼？」
「巴士吖!」指著迎面而來的251M, 你對這種交通工具的興趣，比爸爸為你們而設的座駕更甚。
「明天去play play坐巴士好嗎？」(play play 即是 play group)
「好!」
從牙牙學語開始，你近來開始曉得一些簡單對答。雖然最後你已忘記了自己曾有想坐巴士的回應，不過爸爸其實很在乎對你的承諾。

成長是……一天的一天進步，你是何時學曉一句新的說話，爸爸固然沒頭緒，只是我想連你自己也不知道。

八月廿八日
跟你一起坐巴士的承諾總有兌現的一天。這天，爸爸心情其實不太好，但能與你一起參與學前適應班，並騰出較空閒的一天，心中的苦惱還是跟座駕一同留在家中。

牽著你走海旁的路，迎著微風，爸爸偶爾也跟你投入在海中的大船上，樂透。
「開心嗎？」
「開……心」
「爸爸多點早回來陪你好嗎？」
「好!」
面對你的回應，爸爸點點頭，良久未能說話。我的心情，你長大後會明白的。